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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4章四爷是舍不得你的

回应他的,是从意意喉咙里牵出的一声低低,近似于无的哭腔。
  她大概是真的梦到伤心事了,眼泪忽然变流个不止,娇小的脸儿嵌进他的掌心里,习惯性的轻蹭着,很快,他手心里湿了一片,心也跟着潮润了。
  南景深俯下身,沙沙的哑音,不自知的温柔似水,“很快,四爷不会让你等很久,好吗?”
  意意没有回应,仍然很轻很轻的抽泣着,哭声却有渐歇渐止的意思。
  男人凝视着她的黑眸,软得能化成一滩温水。
  他的意意,向来是很乖的。
  即便不清醒,但也听得进他的话。
  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些,南景深把她怀里的枕头拿走,她似乎感觉到怀抱里空空的,忽然变得很没有安全感,鼻息间哼出一声低音,细眉皱起,两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。
  南景深只好又把枕头还给她。
  然而,意意双手再次抱稳的,却不是枕头,而是他的胳膊。
  南景深本就矮着身,这下动也不动了,小家伙光是抱着,还不满足,正在试图把他的胳膊往怀里的更深处收去。
  他便顺着她的力道,遒劲的后背躬得更低了些,宽阔的肩胛骨就压在她的上方,不过眨眼的瞬间,彼此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,甚至,睫毛的扇动都能扫到对方的眼睫毛上。
  意意悄声说了句什么,唇瓣翕动间,碰到他的薄唇上,温软的触觉,顷刻让男人乱了呼吸。
  下一瞬……
  他另一只手绕到意意脖颈后去,薄唇攫住她的唇,热烫的吻落下,那一瞬间,仿佛天雷勾动地火一般,四唇贴上之后,南景深就再也无法抽离,被意意抱着的那只手,很快便环住了她的腰身,将她半拥着,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间。
  南景深单腿跪在床上,胸膛间留了些空隙,没有压疼她,却也因为这样的姿势,双手的手肘必须得撑在她身体两侧,才能有支撑力。
  女孩薄薄的两瓣唇很干,馨软的香气,和口腔里药的淡淡苦涩味交织在一起,强烈的冲撞着他的脑神经。
  南景深很喜欢吻她,每一次她都是生涩的模样,现在也一样,乖巧可人得让他心醉,但却小心翼翼着,竭力克制下体内迅猛冲撞的欲念,不敢吻得太过缠绵,更不敢碰疼了她。
  这般隐忍,以致于浑身都绷着疼痛。
  他知道不该在这时失控,却低估了意意对他的影响力,菲薄的双唇间捻着她薄薄的,盈颤着的唇儿,一股火烫的热气直从心窝子里往上窜,逼得他意志力全然崩塌,脑子里每一根绷扯着的弦都在疯狂的叫嚣着,逼得他理智在一点点的溃散,沉溺在她等同于咬的吻里无法自拔,他也抽身不得,只想要更多的攫取她的香甜。
  南景深想她,很想……
  这才不过两日光景。
  不仅是心里想她,身体更想,以前还好,每进行到最后一步,他会撑着最后一点清醒叫停,但是那晚之后,无数次有意无意的回想起,记忆上并不算是愉快,但身体却记得很清楚。
  她虽不是完璧,却紧涩得让他疯狂。
  ……
  意意睡得浑浑噩噩间,突然感觉唇上温温软软的触感,湿湿的,触觉很是沁凉,她浑身的热度仿佛都被牵引着降了下来,慢慢的回到正常的温度,眉心间微蹙着的褶皱也一点点的放开了。
  这种感觉,很舒服,很熟悉,她还想要得更多。
  小嘴微微张开,唇上的绵软似乎稍顿了顿,没有再下一步的动作,她立马觉得不高兴了,小脸儿皱成一团,四唇相贴的缝隙间,溢出她满是控诉的一声低哦。
  下一秒,微张的唇试图去迎合,而后,有温温的,热热的东西,侵入她的口腔……
  她挣扎着想要醒过来,却又贪恋这样的缠绵,像是她急于渴求的东西,舍不得就这样醒了,怕眼睛一睁开,一切,就只是一场不真切的梦。
  因此,还想要的更多。
  “四爷……”
  南景深浑身一震,霍然睁开眼来,纤长浓密的睫毛下,他轮廓深陷的眼窝中,那双漆黑深邃的瞳仁里漾开了些许波澜,眼眸深邃的凝视着她,似乎是在确认她究竟还睡着,还是已经醒来。
  却是见着意意双眸仍然闭着,眉心间起了轻微的褶皱,鼻息间喷出的气息有些灼烫。
  他触手去碰她的额头,有些烫。
  超出人体正常的温度,但也不算高,估摸是在低烧的范围。
  南景深在这时结束了这个吻,他俯首压进意意的颈窝里,呼吸间,吹动她的发丝几次黏附在他唇上。
  “乖乖……”他在她耳边,嗓音醇厚的发声:“不能再继续了。”
  “再亲你,你会醒。”
  南景深双手撑着意意的胳膊两侧,垂视下的深眸内许许深情,含着醉心的暗哑,“给四爷一点时间,很快,你能想到我心底有多么挣扎,但无论如何,四爷是舍不得你的。”
  刚才亲吻的时候,尚且还是半拥着她的,到此刻,意意已经不在他的怀抱里,意意感觉不到那样的温暖,有些慌了,胡乱的伸着一双小手到处抓着。
  南景深捉了她一只手,她顿了顿,而后另一只手也握了过来,小巧盈润的一双小手包裹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。
  男人心下动荡,带着她的手儿,慢慢的往她脸上去,掌心贴覆在她脸上,螺纹干净的拇指轻抚着她酡红的脸儿。
  “等着我,你要乖。”
  说到动情处,南景深黑白分明的瞳仁,逐渐变得温热起来,“就几天时间,好吗?”
  这话,不知道有没有到达意意的心底,但她眉心已然松开了。
  南景深没敢再多停留,坐在床沿直到她呼吸逐渐均匀了,才试着将手从她脸上拿开,怜惜的盖高被子,压着步子出去。
  带上门,他在走廊里走了几步,找到廊灯的开关,把大灯都关闭了,只留下几盏光线晕黄的小灯,浅金色的绒光披在他挺拔深刻的身躯上,腮部线条仿佛镀了一层浅光。
  南景深朝楼下走,他来得悄静,走时也不想惊动任何人。
  就在他踏上台阶的时候,身后的门,开了。